能跑步、能打拳、能跳舞、能踢球……

今年以來，人形機器人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入人們視野并成為“頂流”。

不少網友發現，雖被冠以“人形”二字，但很多人形機器人并沒有像人一樣的外表。

奔跑中的人形機器人。記者 吳家駒 攝

為什么很多人形機器人沒有五官？

“人類需要五官，實際是需要視覺、聽覺等能力，而機器人可以通過搭載攝像頭和麥克風等設備，具備這樣的能力。”

魔法原子總裁吳長征告訴三里河，在機器人運動會上參與百米賽跑的魔法原子Z1機器人，雖然沒有五官，但不意味著這些機器人不具備人類五官的功能。

“人的眼睛有兩個，而如果機器人采用三目相機方案，視野會更廣，更符合實際應用。如果強行要求五官像人，反而會犧牲一部分機器人的感知性能。”吳長征表示，基于對功能性和實用性的考慮，其機器人優先保留了功能，舍去了面部設計。

也就是說，人形機器人處于模仿人類動作階段，沒有傳統臉部和五官的限制，可采用更加多樣的設計。例如，視覺系統可以采用分布式布局，將多目攝像頭嵌入頂部、后側等頭部曲面的不同位置，從而實現360度環境感知，避免五官結構對視野的物理遮擋，傳感器集成自由度更高。

有類似考慮的還有加速進化，其T1機器人此前奪得機器人足球世界杯人形組冠軍。加速進化副總裁趙維晨認為，人形機器人的首要任務是完成行走、抓取、交互等動作，團隊會優先保證整體結構的可靠性和傳感器布置的合理性，而非擬人化的表情呈現。

趙維晨指出，如果機器人的五官過于逼真而又無法完全達到人類的自然表現，反而可能造成使用者的不適與疏離感，形成“恐怖谷”效應。

李白仿生人形機器人。記者 吳家駒 攝

另一方面，一些仿生人形機器人正追求面部的精致表現。

例如，EX機器人公司研發的形似李白、愛因斯坦等歷史名人的仿生人形機器人，有著逼真的外表。

EX機器人公司聯合創始人、總裁李博陽表示，追求面部仿真，不是單純為了再現人物形象，而是實現更全面更逼真的人機交互。人和人的有效交流，語言只占其中的一小部分，表情、肢體語言等交互方式在很多場景下更有價值。

李博陽說，情感AI的最佳硬件載體是仿生人形機器人，這樣在娛樂、陪伴、教育、客服、康養、情緒疾病輔助治療等場景中才能提供恰當的智能服務。這些都是非仿真機器人不具備的能力。

大象安泰也是一家生產仿真人形機器人的公司。在其商務總監周渝奇看來，目前機械和仿真是不同領域的技術，存在一定跨度。“現在很多人形機器人更像機械，是考慮這樣的設計更靈活，如果為機器人添加仿真人皮膚或穿上衣服，一定程度上會影響靈活度。同時，如果把機器人的頭部做得像真人，而其他部位還是機械，也顯得不協調。”

踢足球的人形機器人。記者 吳家駒 攝

從技術層面來看，“有臉”機器人和“沒臉”機器人，有著不同的定位和功能，但二者并非完全沒有重合。

例如，目前加速進化新生產的K1機器人，臉部已用像兩只眼睛的攝像頭，取代單一攝像頭的設計，團隊覺得“這樣會顯得更萌”，更擬人態，同時能保證足夠大的視野和足夠強的視覺識別能力。傅利葉8月推出了擁有可愛大眼睛的GR-3機器人，與前代機器人相比，五官更加明顯、且更注重擬人化。

人類面部在肌肉的配合下能做出微妙且復雜的表情變化，但在當前技術條件下，能將機器的靈活性與面部的豐富表情完美融合的技術路徑，仍有待探索。

從產業發展層面看，擅長運動的機器人與仿生機器人，則是在不同賽道朝著重塑未來生產與生活方式的共同目標并行發展。

8月26日發布的《國務院關于深入實施“人工智能+”行動的意見》提出，推動智能終端“萬物智聯”，培育智能產品生態，大力發展包括智能機器人在內的新一代智能終端，打造一體化全場景覆蓋的智能交互環境。

未來，隨著柔性材料、仿生驅動與人工智能技術的突破，人形機器人的“臉”或許將不再是非此即彼的單選題，而是功能性與擬人化在更高維度上的融合。

關鍵詞：